忆江南

编辑员192022-12-25

那年,我去了江南,诗人说“日出江花红胜火,能不忆江南?”的确如此。有染上青岚雾的山峰,有出水芙蓉的姑娘,有清潭碧波,还有那浓浓的风烟味。

我在江畔遇见了一位女子,典型的江南女子。柳眉玉肌,皓齿樱唇,莲步轻移带走一阵清香,是特有的茉莉味。后来我知道她就像那李香君,骨子里有一番骄傲与坚执,胜外表那轻柔的腰肢,扶柳的女子。她那时轻抿桃唇,微微松皱起的柳眉泄出迷醉的柔,那刻,我便记住了她的名字———姚柔。像江南的春风揉过温润脸颊的名字。

我从此后,想方设法的与她相遇。直到她脸颊泛起红晕“扑哧——”笑出声后,我的脸上也是红霞乱飞。她说\"朋友啊!远方来的你,怎能不让我欢喜。”像呢喃细语,像宋词女诗人唱的小曲,像雨打湿了芭蕉,清脆的。倒不如说更像与她之间的耳鬓厮磨。我想,她若是古代女子,那些厌恶的男子该为她,痴癫狂疯了。

我与她在春风拂过杨柳湖旁,在垂柳树开出大团大团寂寞心事的柳絮下,相识了。

渐渐的,我发现她并不是我所想象的像西施或者林黛玉那样的不堪容易的折下。而是像大多女孩样,喜欢唯美的景象。所以我们时常躺在江畔河上,直到炊烟缭缭时,再相互告别。

回到旅馆,发现一个老者,头发稀拉的搭在四边,肢体藕断丝连,消瘦的枯手随着他的动作咔咔响,双眼凹进,露出点点血丝,满口的裂牙摇摇欲坠,只剩一具皮包骨支撑着整个想即将倒塌的身体。

我惊吓得说不出声,瞳孔慢慢载满恐惧,就在我即将尖叫时。我身后“嘭———”的一升,灰尘被溅起。定晴一看,是她。我想询问她的情况,她却忽略了我,经直穿过了我身边,扶起哪位老者,那么的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一片羽毛,琉璃的眼满满是担忧,怕它飞走,去遥远的地方,丢下她,不给她一丝的希望,把她最后的火苗狠狠践踏在脚下,就这样的扬长而去。我盯着她,想去安慰她抱抱她,想冲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脚下灌满了铅,怎能如此的沉重。喉咙被窒息,怎能如此的缄默。双手被牵住,怎能如此的悲伤。我怎么了?

自从那晚,我没有见过她,直到有次她主动约我,我高兴得满心欢雀。在野花蔓延的小山上,风吹乱了她的青丝,拉长了她悲愁的影子,我多希望,风可以吹走她眼里积淀的伤悲,一如初见。像纳兰容若说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声音略带嘶哑道“其实相识是缘,好聚好散。小丫头谢谢你最近带给我的快乐,那是我记忆最深的触碰,我走了,想对你说Good bey。”她的声音不再是清脆的了,不再像唱的小曲,像是老旧的磁带卡在了留声机里,刺刺拉拉的。我哭了,我拼命的摇头,嘶吼道“姐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要Good bey,因为我一点也不快乐,不快乐的人怎能快乐的告别?”

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我只记得小山温润的雾气氤氲了双面桃花,她的婉约眉目,清淡气质,便在湿润的雾里,摇曳在我内心的每一段处。不知是否跟徐志摩的诗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有带上我们的回忆走了,在那野花蔓延的小山上,斯歇底里地哭了,哭得很痛快,心也痛得很厉害。

我回了旅馆,有一间房里传出了一些碎语,我本是无心听,可是听到我名字的一些字眼,便停下了脚步,侧耳听闻。明晃晃的灯下,一位穿红色旗袍的中年胖女人说“你们不知道啊!就我们镇子上的那个叫姚柔的,哎哟,村上的人们都说长得那么漂亮,却要照顾一个像死了一样的父亲,每次求亲的人看了他的父亲,都夺门而出啊!那惨样,啧啧啧!每次去洗衣服时,都被小孩子欺负,欺负这个像死人的孩子。而且还听说最近的一个女孩给她走的很近,恐怕早就沾上了晦气吧!哎哟,长那么漂亮却是命不好,哪像我们家闺蜜,虽说是丰满样,但是也是有事业线,男人的眼线。那姚柔就羡慕吧!”旁边的几个中年妇女也随声应和,就一瞬间,江南朴素的形象在我眼里轰然倒塌,只是一些长舌妇在乱嚼舌根。而那红衣妇女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样子,脸上的皱纹能夹死几只蚊子,脸上和身上多余的肉也是随着她的花枝乱颤而一层一层的抖动,油光满面的脸涂上了鲜艳的红唇,似如血盆大口。

我心里鄙夷的想着,却似乎明白了许多,她为我所想的。不希望我被别人闲言碎语,不希望我讨厌她亲爱的父亲,爱她的父亲,不希望我带走不好的记忆。

第二天,我走了,但我心里一直记忆着江南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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